赵佩茹先生是侯耀文的师父、郭德纲的师爷,相声界第六代传人,为“宝”字辈。因为赵佩茹拜师最早,所以被师弟们尊为大师兄,连侯宝林先生见到他也得叫大师兄。赵佩茹基本功扎实,且见多识广,又是捧、逗通吃,所以同行都称他为相声界的“通天教主”。
不耻下问,教学相长。
李伯祥是赵佩茹的大徒弟。赵佩茹和李伯祥的爸爸李洁尘关系非常好,赵佩茹比李洁尘小一岁,李洁尘尊赵佩茹为师兄,赵佩茹则管李洁尘叫大哥。
李伯祥过百天的时候,常宝堃、赵佩茹、刘宝瑞等人都过去道喜。李洁尘指着李伯祥说;“这孩子如果将来要干别的工作,他当总统、当军长最好,那我就不管了。如果他要是说相声,可就是你的徒弟了。”
赵佩茹非常高兴:“这小子长大了说相声,那就是我的徒弟了,谁也不要争。”
大家都笑了,常宝堃是自告奋勇:“那我就做保师。”
就这样李伯祥刚刚百天就等于是赵佩茹的徒弟了。1949年冬天,李伯祥正式拜赵佩茹为师,相声界叫“摆知”,地点在天津南市群英剧院。
因为是新中国了新事新办,只是抽吸烟、吃喜糖、吃元宵,给师父三鞠躬。
赵佩茹平时非常严肃,不但艺术上要求严格,在为人做事上更是严加管教,再加上平时和徒弟们从来也不开玩笑,所以徒弟们看到他都有点害怕。
有一回李伯祥给师父买完米回来,赵佩茹指着凳子说:“伯祥啊,你坐下吧。”
李伯祥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,赵佩茹还倒了杯茶递给李伯祥。
李伯祥受宠若惊,他心里就像十五只吊桶打水,七上八下,因为他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。他壮壮胆说话了:“师父,您要是叫我罚跪,我自己上墙根那儿找地方跪着;您要是打我的话,那边有把鸡毛掸子,您随便打。”
赵佩茹开口了,不过还是挺严肃:“伯祥啊,你安心坐那。我今天不打你也不罚你,也不骂你,师父是想跟你学点东西。”
李伯祥一听吓坏了,赶紧站了起来,声音也有点发颤:“师父,您是不是不要我了,您直说,我跟您认错给您赔罪。只要您不生气怎么都行。您跟我学东西,这不是折杀我吗?师父,我可是您徒弟啊!”
赵佩茹摆摆手:“伯祥啊,师父就不能跟徒弟学了吗?敏而好学,不耻下问嘛。”
赵佩茹接着说:“咱们中国有句老话:有状元徒弟,没有状元师父。我天天在剧场演出,必须天天换段子,今天晚上轮到我演《拉洋片》,我已经多少年不演了,前面一段我记不全了,你就给我说说吧。”
李伯祥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师父,您是真忘了?还是拿我开心?”
赵佩茹说:“我是真忘了,我知道你会这段,你就给我说说吧。”
李伯祥这才放下心来,把自己跟王长友学的《拉洋片》学了一段,赵佩茹用心听了一遍,就记住了。您还别说,晚上演出的时候真就用上了。
这就是相声大师赵佩茹虚怀若谷,不耻下问的故事。
严格要求,教训徒弟
高英培也是赵佩茹的徒弟,虽然比李伯祥还大10岁,可还得管李伯祥叫大师兄,因为人家李伯祥100天就拜师了。
高英培是1948年拜赵佩茹为师,严师出高徒,高英培20多岁就有了一定的名气。
有一天赵佩茹骑着自行车打园子门口过,听见里面叫好声掌声不断,就问管事儿的:“里面是谁在说啊这么响?”
管事儿的认识赵佩茹,赶紧回话:“赵先生,是您徒弟高英培啊!”
赵佩茹一听:“是吗?我听听!”
赵佩茹听了一会儿,告诉管事儿的:“回头你让英培到我家来一趟。”
高英培下场知道后挑着大褂兴冲冲就往师父家去,去的路上还美呢:“今天演出效果好,师父会不会表扬我呢?”
看到高英培来了,赵佩茹说:“把大褂挂那里,然后你跪下。”
高英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,可师命难违,只好乖乖地跪在那里。赵佩茹坐在那里是小菜吃着、小酒喝着。
高英培跪了有三个小时了,赵佩茹也没有说一个字。赵佩茹的妻子实在看不下去了,就说:“你让孩子跪那儿,你又不说话,这算怎么回事啊?这不是挤兑孩子吗?”
赵佩茹说:“就得挤兑他,不然他记不住!”
赵佩茹妻子一边说一边就去拉高英培起来,赵佩茹要打高英培耳光也让她挡住了。赵佩茹怒气冲冲地问:“你知道你错哪儿了吗?”
高英培大气也不敢出,他实在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,他还想着自己说的那么火,师父应该表扬他,谁知道师父竟然还要打他。
赵佩茹语重心长地说:“相声发源地是北京不是天津,你用天津话翻包袱,说明你没能耐。你要想把相声说好,就不能把天津话带出来,就不能投机取巧。”
原来高英培用天津话翻包袱了,赵佩茹就让他罚跪还要打他。严师出高徒,正是因为赵佩茹的严格要求,才有了后来的高英培。
这就是赵佩茹先生的两个小故事,身为相声名家,能够虚心向徒弟请教,能够严格管理已经成名的徒弟,挺令人敬佩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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